台灣河溪的生命力這些年被政府從生氣蓬勃整到奄奄一息,雖然之前曾推動「生態工法」,但經過大自然洗禮,台灣生態工法發展基金會檢視當年的「生態工法」,多數失敗收場,但工程界還在用。
基金會執行長陳郁屏說,最典型的例子是花蓮縣壽豐鄉的樹湖溪,十多年前標榜以生態工法整治,打造戶外生態教室,但整治後全變了樣。溪的兩側採砌石護岸,砌石卻被水泥封住,完全無法「呼吸」,缺乏生物棲息的孔隙,河床上看似天然卵石,其實也被水泥牢牢黏住;雖然模仿河川的天然樣貌,實際上是用水泥「控」出來的。
之後的歷次颱風造成壽豐鄉淹水,樹湖溪被列為易淹水河川,水利署分四期整治,上游設滯洪池、下游疏洪道,並改建吉利橋,有效改善淹水,但絕口不再提生態工法。
台北市內湖的大溝溪經十年打造為生態治水園區,曾獲「國家建設獎」卓越獎,當初也標榜採生態工法整治,但荒野保護協會志工發現,部分河段可以親水,但砌石護岸的縫隙也以水泥砂漿填滿,想在河岸築巢的鳥類難孕育下一代;護岸太高、太陡,樹蛙等兩棲類下了溪床就爬不上來,哺乳類動物更無法親近水岸。
荒野協會野溪小組也發現,生態工法標榜就地取材,習慣搬走河床的石頭砌成護岸,砍除河岸植栽,這些都是水中與濱水生物的棲地,「說要保護生態,卻把生物的家毀掉」。
陳郁屏說,整治溪流要顧及營造動、植物棲地,耗費比一般工程數倍的時間,公部門礙於預算執行與首長任期,常急就章規畫、施工,「真要找回河川生命力,要先戒掉錯誤的工程思維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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