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裡清朗的周六,西雅圖民間組織「Tilth(耕作)」在傑弗遜公園舉辦「可食植物拍賣市集」。長長的人龍等著進場,七萬盆平均台幣百元有找的種苗壯觀排開,插著圖片及栽種指導的小標籤。豆瓣菜、甜紅椒最受歡迎;光是番茄,就有超過廿個品種。
「來來來,大家來聞聞,這像什麼?」工作人員邁可賈維斯(Mike Gervais)是孩子王,順手摘了迷迭香、百里香、牛至及細香蔥,握在手掌裡一拍一揉,湊到圍著他的孩子面前,要他們用鼻子認識食物。
「披薩!」孩子驚喜地叫了起來。
多數在城市成長的孩子,不知食物從何而來。水泥叢林中的居民,也常常忘了食物不是只能由超市買來,人們還可以有其他選擇──自己種。
就像我們祖父母輩過日子的方式:自耕自煮、全家共食;家族食譜、對食物的知識,以及感情,就在餐桌上傳承。
如今,都市人足不沾土,手不煮食,許多人對著電視機靠微波食品「孤食」,任憑食品工業主宰我們的選擇與健康。
「在這裡,你可以透過碰觸、聞嗅、品嘗,學習祖父母那輩的知識,知道食物原來長的樣子,孩子們樂得很。」賈維斯說,「祖父母尤其高興。」
賈維斯打開有機堆肥箱,伸手一撈,抓出一堆蚯蚓、蟲子,逗得孩子又樂又叫。蜂巢、雞舍在此現身,這哪是平常都市小孩能輕易看到的產地景象?
飲食教育不僅在美國校園裡萌芽,像西雅圖Tilth這樣致力於食育及都市農耕的民間組織也十分蓬勃。Tilth在西雅圖及近郊就有八處花園及農場,還有一個專為孩童設計的可食花園。提供食育課程、到府教種、種苗拍賣等方式,厚植飲食革命的土壤,讓都市農耕發芽,讓人吃得更健康。
一九七四年,受到美國小說家、詩人、也是環境運動者溫德爾貝里(Wendell Berry)的啟發, Tilth在西雅圖成立,許多創始成員後來也成為美國西北部生態農業運動的重要推手。如今Tilth拓展到全加州、奧勒岡州及愛達荷州,教導民眾有機栽種及推廣食育課程。
暑假開的四至五天夏令營也很熱門。每年參加西雅圖Tilth課程的兒童及成人達到九千人次。
賈維斯說,他們甚至為一歲的小小孩專門開課,「當然啦,要有家長的陪同。」一個半小時「授粉者」課程,早已額滿。「我們歡迎昆蟲、小鳥、蝴蝶及嬰兒」,招生簡章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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